有報道稱,舟曲特大山洪泥石流災害的歸因有很多客觀因素,諸如舟曲是“5•12”特大地震活動的影響區;舟曲是地質災害的高發地區;突發暴雨的影響等等。但是8月9日,在蘭州,一個特別緊急會議上,部分參加“第二屆中國生態文明(臘子口)論壇”的專家卻達成一個基本共識:生態破壞也是造成此次泥石流災害的重要原因之一,人類活動難辭其咎。
在此,我們無需過多地爭執歸咎于誰,是自然,還是人類自己,關鍵是以后的發展大計如何謀劃與實施。
(一)
有網友稱,舟曲泥石流的發生,主要是因為長期降雨,使得泥土松軟,當然也有人為原因:樹木砍伐、導致水土流失等等,就是自然在報復人類。人們往往把這看為天災,可是有誰反思過人們對自然做了些什么,違背自然規律的后果?也有許多人把原因歸結于舟曲當地森林植被人為破壞的惡果,矛頭直指近50年來人類過度開發,伐木毀林、建壩開礦等一系列追求GDP的活動。
歷史上曾有多個因生態環境遭到破損而成為后人千方百計找尋的古跡,或是為后人憑吊的歷史遺跡。然而,這樣的故事仍在重復,我們到底是在進步,還是在倒退?
陶瓷業作為資源、能源消耗型產業,由于耗用大量原材料,也屢遭媒體詬病和人們指責。有報道稱,2010年中國建筑衛生陶瓷行業能耗將達3500萬噸,超過全國總能耗的1%,數字可謂驚人。難怪中國建筑衛生陶瓷協會副會長、秘書長繆斌說,由于陶瓷行業是一個資源型、能源型的行業,中國建筑衛生陶瓷協會從國家的長遠利益考慮,不主張中國的陶瓷大量的出口,尤其是低價大量出口。協會反對陶瓷產品低價出口,要求企業提高產品附加值,不賤賣“國土”。
所以說,保護環境也是行業首要的任務。況且近年來節能減排的壓力日增,低碳經濟的呼聲日漲,陶瓷生產所用的高嶺土、陶土、黑泥等多種不可再生資源瀕臨枯竭。如果這些制瓷必備原料告磬,那將來我們拿什么制造陶瓷?為此,瓷磚減薄將成為行業可持續發展的一個關鍵。據測算,瓷磚減薄的話,一年可節省400萬噸標煤能耗,樂觀的話將超過600萬噸,資源可減少2000萬噸的損失。
環境保護與經濟發展是相輔相成的,已經有許多案例在輔證,破壞環境的經濟發展是不健康、不和諧的,是不可能持久的。陶瓷行業每年消耗掉大量的原材料和礦產資源,如果不能有效施加環境保護的措施,那行業發展就是殺雞取卵,竭澤而漁。
(二)
2010年8月15日是全國哀悼甘肅舟曲特大泥石流災害遇難同胞的日子,舉國上下皆為逝去的同胞哀思,為幸存的同胞祈福。痛定思痛,我們能反思些什么?
地質學家稱,甘肅的舟曲、隴南一帶地處秦嶺山區,幾億幾萬年以來的地質構造運動使這一區域屬于地震斷裂帶,節理破碎、基巖裸露;另外在地勢上,山巒疊嶂、溝壑交錯、山大溝深,坡高谷陡,再加上地表土層較薄,或覆蓋黃土,或分布著易受風化侵蝕的巖層。換句話說,這些符合泥石流災害形成的條件都是人類無法改變的,人類所能做的是在此基礎上不做加劇活動,比如伐木、墾殖、采礦等。有關專家也表示,由于長期的森林砍伐和嚴重的植被破壞,全國江河流域的水土保持能力已經很差,無雨則旱,有雨成澇,自然生態系統的調節能力和涵養水分的條件已大部喪失,這是一個嚴重的生態危機。
我們由此反思陶瓷業,產能的激劇增長,勢必會消耗掉大量的原材料和礦產資源,勢必會對環境造成一定程度的破壞。而且大量原材料的直接出口,雖然賺取了可觀的外匯,但我們的損失是否太大了?是否會得不償失?這可是直接的出賣“國土”?
天災固然可怕,但人禍更具危害性。陶瓷業若要實現可持續的發展,必須全方位地落實科學發展觀,實施科學發展戰略,推進科學發展進程。
一是上游原材料及化工生產企業,要注重環境的保護,做到采礦與修復同步,不能因采礦而破壞植被和環境,堅持既要金山銀山,又要青山綠水,生產、環境兩不誤,經濟效益、社會效益兩手抓。
二是陶瓷生產企業一方面合理、有效利用資源、能源,提高產品質量等級,減少廢次品產生,提高能源、資源利用效率;一方面要開展循環經濟,堅持技術創新,推進綜合利用,讓各種資源做到無浪費,循環利用;另一方面要推進減薄工程,特別是瓷磚減薄,不僅節約資源、能源,更利于節能減排,發展低碳經濟。還有就是加速技術、工藝創新,實現能源效率最大化,資源利用最大化,杜絕浪費,降低排放。
三是加速創新,崇尚設計,提升產品的科技含量和附加值,摒棄目前這種單純依靠走量的外貿出口模式,低價出口不僅有損陶瓷大國形象,易招至反傾銷訴訟,更是一種變相的“破壞環境”:破壞正常的產品出口秩序,擾亂正常的產品出口價格,阻礙正常的民族品牌建設,延緩正常的進軍陶瓷強國進程,讓中國陶瓷業如溫水之蛙,自得其樂卻不知危險臨身。
陶瓷行業若要實現可持續的科學發展,就必須做到與自然的和諧,把環境保護、維護、修復、改善等工作扎扎實實地落實到位,也可以套用古人的說法,環境保護是水,行業發展是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甘肅舟曲的泥石流,不管是緣于天災還是人禍,總之,希望我們表達的不僅是哀悼和悲傷,如果能增強人們保護周圍環境、保持生態平衡的意識,又何嘗不是一件幸事呢?